桂花開了
日近寒露,遙遠的北方已經(jīng)是萬物蕭瑟,西面的青海門源縣甚至飄下雪花。而在我們漢中,卻是秋高氣爽、氣溫宜人,正值一年中最好的季節(jié)。
此時,伴隨秋風(fēng)吹拂,秋雨滋潤,帶來滿城的桂花香。這幾天,無論你走在漢中的哪條路上,逛到哪個角落,那濃郁的芬芳都會裹挾著你,沁入你的肺腑,讓你神清氣爽。桂花有很多品種,單從花的顏色區(qū)分,開黃花的叫金桂,花色金黃。開白花的叫銀桂,花色潔白。那金黃色、銀白色的小花朵,和它們散發(fā)出的濃郁的香味,成為金秋漢中一道獨特的風(fēng)景線。
桂樹可以說是最具中國特色的樹種,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就有記載:“招搖之山多桂”。自從唐人宋之問寫出“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飄”的名句后,桂樹又被才子佳人稱為“天香木”。
我認(rèn)識桂花樹很早,小時候生活在漢中龍江桂花街,每年深知秋的到來,就是桂花香。街東頭有個李家大院,早先是豪門深宅,有正院、別院和花園,從西到東排列有序。其先祖李文敏,清朝進士,籌辦過沈陽皇陵修建,擔(dān)任過江西巡撫,還是魯迅祖父周福清的頂頭上司,周革職后受過李文敏的幫助。李文敏告老還鄉(xiāng),在桂花街修建宅院安度晚年。老先生可能喜歡桂花,在別院親手栽下一棵金桂,百年之后,金桂長成大樹,把半個院子遮的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每到桂花綻放時,滿條街都充滿桂花的芳香。
這棵桂樹還不算老,在寧強縣大安鎮(zhèn)西的烈金壩,有一座禹王宮,為紀(jì)念大禹治水和漢水之源而建。據(jù)說始建于唐代,明代時重修,清代時再建,如今留存下的是一株古桂。上世紀(jì)三十年代,修筑川陜公路時,高填路基將古桂的主干掩埋。古桂生命力極強,七支巨枝從地下而出,形成“巨枝七出”奇觀。其樹冠形若華蓋,金秋花發(fā),十里飄香,為當(dāng)?shù)貏氽E。這棵古桂被當(dāng)?shù)厝艘暈樯駱?,常有人頂禮膜拜,還有人在樹上披紅掛彩。
我國有很多關(guān)于桂花的神話傳說,其中的《吳剛伐樹》最有名:月宮中有一桂樹,其高五百丈。漢朝時河西人吳剛,因?qū)W仙不遵道規(guī),被罰至月中伐桂。但此樹隨砍隨合,總不能伐倒。千萬年過去了,吳剛總是每日辛勤伐樹不止,而那棵神奇的桂樹卻依然如故,生機勃勃,每臨中秋,馨香四溢。
古今大家對桂花多有鐘愛,賦詩贊譽。宋代呂之聲認(rèn)為秋天唯桂花最美,他在《桂花》詩中云:“獨占三秋壓眾芳,何夸橘綠與橙黃”。唐代白居易面對絢麗桂花,不禁欣然吟道:“遙知天上桂花孤,試問嫦娥更要無?”南宋楊萬里筆下的桂花更是出神入化,詩云:“不是人間種,移從月中來,廣寒香一點,吹得滿山開”。這種天人相合,月桂相連的奇特想象,充滿詩情畫意的意境,令人陶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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